周芷若說師父師姐走後，她便與立夏一道去江南，想著讓立夏快活最後的時間。只一路走，一路發現，山下多了許多流言，都是江湖秘辛，很是重要，因不知真假，她便打算記下來，找到來源，再告知師父。誰知流言不斷增加，還有些與明教有關，周芷若查不到來源，只好帶著立夏一起親身前往昆侖山來找師父。

途中連夜趕路，遇到一黑衣人，輕功極高，卻似受了傷，周芷若瞧著不對，便跟了上去。

只見那黑衣人放了一只鴿子飛走，便快速離開了，她們只找到了這綁在格子上的紙條，筆記竟與茶樓中說書的留下的“傳言”字跡相同。

滅絕接過，看到那紙條上寫：今昆計敗，恐生變，速回王府——敏。

周芷若又道，她去朝廷官宦之家打探過，當今王府裏，唯有一個汝陽王府的郡主，名字中有“敏”字。叫做敏敏特穆爾，聽說此人聰明伶俐，極富智謀，武功也不弱，深得汝陽王與王上的寵愛，更甚於她的哥哥，汝陽王世子王保保。

“只弟子不明，為何她要把那些密辛公之於眾，原本我們不是要打明教嗎？”周芷若“不明所以”地問。

滅絕卻只認為她太年輕，不懂這些俗事：“哼，自然是為了先讓我們與少林相互懷疑，有矛盾便不能安心把背後交給對方，如何共同抗敵？再對上那滿是妖魔鬼怪的明教，無論損失了哪一邊，他們都坐收漁人之利。這郡主，倒是個陰險狡詐之輩，如此一來，倒是極有可能將六大派與明教都一網打盡。”

周芷若一臉恍然大悟，隨即她又想到：“可師父，圓真是少林寺的高僧，他們會把他交出來嗎？”

“自是不會，”滅絕漠然道：“若是有人在我跟前說你們的不是，我只會上去找他算賬。”

少林不是不想算賬，只是圍觀的人太多，算不過來而已。

也不敢算。

否則群雄更有理由群起而攻之。

當年張翠山和殷素素怎麽死的？就是這麽死的。

滅絕當年也是主要人物，她想知道屠龍刀的下落，同樣更恨是魔教中人的殷素素。而滅絕向來我行我素，做過的事絕不後悔，便是今天知曉了朝廷的陰謀，也並不後悔逼死殷素素。

她只後悔，沒有早點找機會殺了楊逍。

“芷若，等一下你就這麽做……”滅絕小聲告知與她。

周芷若聽完，當即點頭，只是又有些猶豫地問：“師父，您認為這些密辛是真的？”

當然是真的，滅絕就因為紀曉芙的事才認定那些密辛都是真的，但她不可能跟另一個心愛的徒弟承認。

“無論真假，我們要做好防範。”滅絕微瞇著眼睛看她。

周芷若佯裝沒有見到師父懷疑的眼神，恭敬稱是：“那師父，徒兒這就離開。”她心下一涼，是真的了。

滅絕細看了看周芷若，還是那樣恭恭敬敬，對她有所依賴的樣子，松口放她走：“去吧。”

很快，各門派弟子都見到之前匆匆趕來的峨嵋弟子，竟出現在自家地盤上，雖峨嵋弟子衣著都差不離，然這位姑娘年紀輕輕清麗無雙，實在是很招人眼，不少門派中的英年才俊都註意到了她。

可惜這位峨嵋弟子本人，一心只關註於當下情形，神色匆匆，來去如風。

十日之後，少林不肯交出圓真，各大派群起而攻之，然此時一群陌生黑衣人加入戰局，形式瞬時逆轉，原本是五大派打少林，現在是五大派與少林共同攻打那陌生門派，那陌生門派不曉得是何來路，竟打得六大派死傷無數。

無奈之下，六大派各選一路紛紛撤走，回歸的路上卻又遭遇了伏擊。

趙敏，也就是汝陽王府的紹敏郡主敏敏特穆爾，帶著自己的手下正好撿個漏。

說時遲那時快，原本死傷慘重的六大派，忽然多出了無數幫手，還有那些傷患，竟都是假的！

朝廷也是人才濟濟，趙敏手下的人很快便看出了，那些幫手，都是明教的人？！

什麽時候明教竟然和六大派合夥了？！

趙敏難以置信，嘴裏還不忘挑撥：“名門正派與魔教相互勾結，這江湖，也不過如此！”

帶領峨嵋弟子殺得正歡的滅絕冷笑一聲：“哪裏這麽多廢話，你就是那汝陽王府郡主？待我滅絕取你性命！”

滅絕手握倚天劍，踏著輕功飛速而來，氣勢浩大，趙敏一驚，不得不在玄冥二老和其他手下的掩護之下逃竄而去。

這一仗，是他們輸了。

朝廷跑了，剩下的人可以算總賬了，明教與六大派，早晚都是要打上一仗的。

只剛暗中合作，又打起來實在有些不合適，何況明教確實沒有趁此機會告密於朝廷。

既不能明刀明槍地打架，那就只能說理了。

少林倏地說出，圓真已逝，剛才共同抗敵時死在了朝廷鷹犬的手下。

——這可如何是好？

此次戰役中有突破表現的峨眉派周芷若提議，不若看看那圓真的屍首，若是真的，總也算有個交代。

屍首是真的，人卻是假的。

那屍首臉上有一層□□，做得極為精細，不細看是看不出的。

一時間眾人嘩然。

少林也沒有理由再扛著了，眾高僧紛紛與其他門派道歉。

道歉，自然也是沒什麽用的，不過好歹解了謎團，如此說來，那傳聞就都是真的了？

明教總壇真的有秘籍？咳咳，就是隨意問問，問問。

事已至此，在戰役中死傷不少人的各大派也要回去休整，同時堤防朝廷偷襲，順便也要通緝成昆此人。

唯有一事，滅絕始終不能放下，便是找那楊逍報仇雪恨，但大敵當前，她又要顧及峨眉弟子，便說與明教眾人聽，一年後，她與楊逍決一死戰，如若楊逍不來，她便再帶著峨眉殺上光明頂。

為何是一年？概因光在路上就要花上幾月時間，滅絕亦有心思在門中選出掌門繼承人，由其他人來輔佐。

原本明教妖魔橫行，滅絕本可以大義來牽動六大派同氣連枝，可那傳聞既打破了成昆的算盤，也打破了她的算盤。

其他門派也不是傻子，滅絕與楊逍有私仇，與他們何幹？更多的人還是對滅絕手上那倚天劍更感興趣。

滅絕若是殺了楊逍，他們拍手稱快，若是殺不了，峨眉少了個掌門，便是個軟柿子了。

所以滅絕必須要盡快在門中培養出繼承人來，進可攻退可守，而不是令峨眉處於被動。

沒有說太長時間，便是怕楊逍跑了，就是他不跑，楊逍在知曉峨眉此時處境，也早晚會來找滅絕報紀曉芙之仇。

現在天下英雄面前聲明，至少以楊逍那狂狷的性子，不至於在這段時間內偷襲峨眉。

這便是給她們留下了喘息的時間。

——

回到門派中，滅絕師太決定把掌門之位傳給周芷若的事情，在峨眉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。

第四代弟子尤為不願，為何是這個論嫡長，論賢德，論能力，都不可為的黃毛丫頭？

連周芷若自己都沒想到，師父竟然下了這個決定，師父在還好，師父不在，這些師姐妹們便能吃了她。

丁敏君肺都要氣炸了：“師父，她憑什麽？”

滅絕師太神色未動，聞言冷冷的說了一句：“就憑她發現了成昆與那郡主的陰謀，阻止了一場武林浩劫。”

此言一出，所有人都滅了火。

她們，她們只是聽從門派指揮，難道這也有錯？

“是沒錯，”滅絕輕拍了拍手中那厚厚的一疊“傳聞”：“這傳聞不是一日兩日，你們誰察覺到其中的異常？”

的確有人看到聽到了這些，可要麽覺得是危言聳聽，要麽不敢與滅絕說，那上面可寫著滅絕殺了紀曉芙的事呢。

換做周芷若以前也是不敢說的，偏立夏給了她《九陽神功》，便是被趕出峨眉，她也不至於受人欺淩，有了底氣，人的膽子便大了。何況她也沒有說其他，只說起了趙敏與朝廷，誰知道滅絕是不是也不小心中了計謀才殺了徒弟呢？

峨眉在滅絕的陰影下籠罩了不是一兩日了，滅絕既希望徒弟們聽話，又希望有人敢站出來與她對峙。

等了這麽久，只有紀曉芙和周芷若。

現在也只剩下周芷若了。

何況滅絕選周芷若也有她是個孤女，無依無靠的緣由，無依無靠，便只能依著峨眉，靠著她這個師父。

峨眉不需要有二心的弟子，更不需要有二心的掌門。

周芷若年紀輕輕，底下人對她不服氣，便是做了掌門，也還是只能聽師父的。

滅絕在一日，這峨眉就終究還是在她的掌握之下。

倘若有一日，滅絕不在了，周芷若也就不得不盡力做好她的掌門，否則光是那些師姐妹的唾沫便能淹死她。

周芷若不得不疲於應對師父的教導，師姐妹的冷眼……還有立夏的離開。

“師妹？”周芷若不明所以地看著她：“為何要離開？”

立夏嘻嘻地笑：“師姐，我要死啦。”

周芷若一驚，細一想才發現，距離立夏十五歲之約，僅有兩年有餘，而之前立夏還說過，她的期限快到了。

她本以為立夏是有其他打算，誰知，竟是要離開：“休要胡言亂語，性命不可玩笑。”

“師姐，”立夏能感覺到，這次讓張無忌錯過了光明頂一役，那虛無之人很是滿意，他給了她一次機會，只要離開周芷若，不主動推動她與張無忌的感情，她便能再活兩年，立夏想了想，順從地應了下來：“我想去終南山。”

周芷若記起，立夏說過，她先祖恩人便是住在終南山：“師妹，等等師姐可好，倒時我陪你……”

“師姐，峨眉更需要你，師父也更需要你。”立夏安慰她，這次她已經知道陌生路怎麽走了，她會給她寫信的。

“等有一日，師姐能離開，再來找我，可好？”

不好！周芷若很想這麽說，可偏偏又說不出口，師父的養育之恩，峨眉的栽培之恩，都是壓在她身上的大山，她是不可能在大戰在即的時候離開峨眉的。這次與光明頂那次不同，這次，她是峨眉掌門繼承，是可以代表峨眉的人。

她想了許久，也哭了許久，終究還是給師妹整理好了行李，千萬叮嚀她要小心，江湖險惡。

【一年後，峨眉】

楊逍與滅絕大戰，論武功楊逍勝於滅絕，論兵器滅絕勝於楊逍，這場決鬥的最終結果，不過是兩敗俱傷。

快死絕的滅絕和楊逍，引得江湖中人垂涎三尺的倚天劍與乾坤大挪移，一切又是一個輪回。

比起教中高手如雲的明教，多數人還是更樂於前往峨眉，尤其是那些打著“借劍一觀”借口的人。

還有那潛伏在人群中的混元霹靂手成昆。

滅絕氣絕之際，將峨眉傳給周芷若，周芷若帶領峨眉眾弟子，與來人對峙。

酣戰之際，一黃衣女子帶領一群白衣人從天而降，那女子身形縹緲，步履如仙，頃刻間便把峨眉與其他眾人分散開來：“乘人之危，可非君子所為，諸位是江湖豪傑，如何能為小人之事？請聽小女子一言，莫中了他人jian計。”

說話間，五指成爪，清風拂過，眾人幾乎沒怎麽看清，便見到她逮到了一個丐幫年紀不小的小弟子。

“圓真大師，”女子故意佯裝口誤，道：“不，成昆，說說你做的好事，如何？”

此言一出，群眾嘩然。

那人哆哆嗦嗦，滿是無辜：“姑娘，姑娘，你抓錯認了吧，小老兒不過一普通弟子，如何是那成昆大魔頭？”

“哦？那陽頂天娶了成昆的師妹，與她成為夫妻，彼此恩愛，又被迫被成昆拆散，也與你無關了？若你說是，我便帶著眾人請明教給教主夫婦立一座碑，兩人不能同生，但願同死，生不能同歡，死亦同穴……”

“住口！”什麽都能忍的成昆，唯獨對這件事不能忍：“師妹根本對陽頂天那卑鄙小人無意，是他強取豪奪！”

這下，便是怎樣抵賴都無用了，無論是哪一派的人都便排著隊把那成昆千刀萬剮，以祭奠亡者在天之靈。

成昆死後，其他門派看著黃衣女子明顯是峨眉那一夥，而且武功極高，來去如鬼魅，便是如何也討不著便宜了。

乘興而來敗興而歸，說的就是各大門派的寫照。

有那奸猾之人，想等黃衣女子走後再對峨眉派下手，可也不知那女子是何來頭，竟在峨眉住下了！

真是氣煞我也，峨眉真是好狗運！

黃衣女子對峨眉眾人自己介紹：“我先祖與峨眉祖師郭襄女俠有段淵源，知曉峨眉有難，便過來幫上一幫。”

“恕我冒昧，不止尊先祖是……”周芷若是掌門，總要搞清幫她們的人是何來歷。

黃衣女子莞爾一笑，從袖口拿出一封信件，叫給周芷若，上面寫著：師姐親啟。

周芷若見到那筆跡又驚又喜：“是立夏師妹！那你們便是……”

“小姓楊，終南山人士。”黃衣女子道。

是了，這就對上了，周芷若還記得立夏與她說的終南山，活死人墓的事情，也就是說，師妹還活著！

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情了，周芷若喜滋滋的問：“師妹她還好嗎？為何她沒有來？可是頭疾犯了？”

那黃衣女子看了眼周芷若，笑道：“並非如此，我祖上有一寶物，是從極北苦寒之地帶回來的寒冰玉床，對內傷與頑疾都有治療舒緩之效，立夏頭疾發作，離不得那寒玉床，便沒有隨我過來。”

“原來如此，”周芷若從沒聽過這種事，不過想想自認識立夏後見識越多，便不覺奇怪了：“那師妹的頭疾……”

“亦有好轉，想必過上幾年的功夫，便有可能痊愈。”黃衣女子溫婉笑道。

“太好了！謝謝你，楊姑娘！楊姑娘可否在山上多住幾日？我峨眉上下需好好招待恩人，多謝諸位援手。”得知師妹沒事，還有所好轉，放下心來的周芷若也從樂呵呵的小姑娘，變為有些風範的掌門了。

黃衣女子婉拒，說暫留幾天，待那些江湖人士走了，他們也要歸家，祖上均為隱居，不喜參與江湖之事。

周芷若也不討人嫌的多做挽留，只說若有朝一日，黃衣女子有需要幫忙的地方，峨眉上下必定竭力相幫。

些許時日過去，黃衣女子帶領跟隨她的眾人離開，臨走前告知周芷若，立夏會時常寫信給她，記得收信便是。

得知此事，周芷若更是樂於言表，欣喜地送黃衣女子等人下山，不少見到的峨嵋弟子私底下都說掌門可真是趨炎附勢。——當然，她們只敢背地裏說說而已，沒見到那黃衣女子直接把敏君師姐給直言拒絕了嗎？

黃衣女子等人回到自家地盤，便見到立夏正無聊地對著蜂窩數玉蜂：一只，兩只，三只……

“這麽無聊，做什麽不去見你那師姐？”楊姑娘調侃她。

立夏搖搖頭：“見了會更想，想了會更念，還不如不見。”

說完，她又從自己房間裏抱著一大摞的書信給她，上面都是有日期的：“以後就交給你啦，謝謝你，楊姐姐！”

楊姑娘戳了戳她的頭：“跟你那師姐說的一模一樣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串通一氣。”

戳完，又摸摸她的脈，與之前一樣：“你這到底是何病癥？為何脈象如此混亂，竟似行將就木之人。”

“我說啦，我要死了，是真的。”立夏無奈的道。

正是楊姑娘知曉她說的是真的，才更是嘆息，好不容易來了個據說與祖上有瓜葛的妹妹，竟是來求救，也不求什麽秘籍寶物，只求有個地方過完餘生。真是令人既開心，又傷心。

又是一年，立夏便在這世界安穩地閉上了眼。

此去經年，周芷若總能收到立夏的信件，卻因不曉得怎樣回信，便只能這樣看著。

她後來也去終南山找過，當地人都說，的確有活死人墓，可早就與世隔絕，並無人煙了。

那黃衣女子一行人，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。

她想順著那送信之人來找，可偏偏那送信之人輕功極好，不然就是追上了寧死也不說。

周芷若不是弒殺之人，那人不說，她竟毫無辦法。

想著跟蹤，卻發現在終南山下便多了無數白衣人，竟找不到那人去了哪裏。

周芷若不是蠢笨之人，若是開始幾年她還有些期盼，過了兩三年後便隱隱有了猜測。

她看著那相差無幾的紙張和信封，淚凝於睫：“師妹……”

師妹總說她對她有多好，其實師妹何嘗對她不好呢？

她小時便成了孤兒，到了峨眉有師父和眾位師姐，可師父嚴厲，眾位師姐也各懷心思。師父待她好，師姐妹們便要醋一醋，師父待她嚴苛，師姐妹反倒幸災樂禍。倒也有對她心懷好意的師姐，可那些師姐同樣對其他師姐妹心懷好意，分一分，屬於周芷若的便不剩多少了。唯有立夏，從立夏來到峨眉起，便一心一意跟著她這個師姐。

周芷若雖不說，心裏卻是高興的。

立夏，便像是她的小妹妹一樣，她依賴她，她也依賴她。

這世上唯一待她全心全意之人，也不在了。

“師姐，做掌門可難了罷？然我信師姐定能做好，將咱們峨眉發揚光大，師姐最厲害了！”

立夏，師姐會做到的。

——

【後記】

武當張真人傳書於周芷若，言說想為徒孫武當第三代弟子宋青書求娶峨眉掌門，信中並未言明，只寫了婉轉之意。

周芷若自然沒有同意，回信拒絕。

然一日，竟在自己房門口抓到了一人，若她沒有記錯，這便是宋青書了。

當時周芷若九陽神功已有小成，一掌便拍斷了他的肋骨，使其悶聲吐血。

恰在這時，那莫聲谷似追其而來，周芷若便把宋青書丟還給了他，又說若有下次，宋青書留下的便不是肋骨，而是命，如此無恥之人，休怪她要他的命。莫聲谷滿臉羞愧地回了武當，隨即宋遠橋卸任武當掌門弟子的消息傳來。

沒多久，張三豐、宋遠橋帶著宋青書前來單獨拜會周芷若，張真人道歉，宋遠橋又是磕頭又是下跪。

周芷若沒有死抓著不放，而是提起，她依稀記得年幼時有一玩伴，名為張無忌，同為武當第三代弟子。

“無忌兄長溫柔敦厚，和藹可親，是尚好的掌門弟子之選，張真人為何放著璞玉不選，而去選那頑石呢？”

周芷若本就亭亭玉立，明眸皓齒，笑起來清麗無雙，提及張無忌更有些似喜非喜，眉目含情，看得原本悔恨又癡癡的望著她的宋青書妒海生波，恨意漸生。一旁的張真人和宋遠橋把這一幕看在眼底，心下搖頭。

張無忌失蹤已久，雖江湖中有傳言他還活著，可始終未見到人，武當眾人盼他歸來，卻也心下有數。

如今看來，他就是能活著歸來，明明是好事，也要變成壞事了，武當第三代，註定沒了安寧。

事情便這樣悄悄的解決了？並無，張無忌還真的就回來了。

不光他自己回來，還帶了自己的妻子，也是他的表妹，他舅舅殷野王的女兒殷離，以及他義父謝遜一同歸來。

周芷若坐在上首，聽著門下弟子的匯報，叫人傳出去一個消息：屠龍刀之所以能號令天下，便是由於其內有當年岳飛將軍親自撰寫的絕世兵書《武穆遺書》，想奪得天下者，必要先得屠龍寶刀。

朝廷，明教，名門正派——峨眉的敵人，她一個都不會放過。

一時間，武林因屠龍刀的現身，重啟波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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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

到底還是寫了兩章的份數。

——

周芷若原著裏前期武功不行，後期名不正言不順，雖然的確是滅絕傳的位，但別人不知道啊，一個掌門扳指從死人身上扒下來有什麽困難的？再說後期武功也還是不行，九陰真經是速成的，有點水，她想學九陽神功，張無忌給拒絕了，說啥不適合女子練，那郭襄和滅絕的九陽功都是哪來的，人練幾十年忽然就不適合了？要什麽沒什麽，只能耍陰謀詭計了。

但換個角度想想，要是趙敏拿著謝遜頭發沒趕上，張無忌跟周芷若真結了婚，有了孩子，眾人再知道真相，他倆會變成張翠山夫婦嗎？

難說，反正張無忌是不可能讓自家小孩也跟他一樣成孤兒的。

不管是趙敏還是周芷若，所有條件具備的話都比張無忌能搞事多了，可惜後期都變成了戀愛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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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單元二：打開新世界的大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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